为何“钟”文🟡,中文何为
尊敬的老师⚱️,亲爱的同学们🏙:
大家上午好!我是来自2022级中国古代文学专业的沈可轶👩🏻🦼➡️,至此发言🪵👵🏿,心有戚戚亦心中惶惶🙅🏼♂️。有所触动是因为四年后的今天我再一次以新生的身份来到这里🤸🏻♂️,确实百感交集;深感惶恐则是因为,我们虽然此刻有幸相聚🫸🏼,人生履历到底大有不同🏎,我无以知晓各位此刻的感受,更不敢说自己可以“代表”全体2022级天美娱乐硕士研究生,但非常感激能有这样一个机会,让我聊述心中所思☀️🚣♀️。
在演讲的最开始,我其实想先问一问大家🧑🚒,选择了天美娱乐的同学们,你们有没有想过,自己以后会去做什么?
这不是一个设问,而是一个在我心底埋藏了很久的疑问。硕士阶段处于本科和博士之间,走在我们身后的学弟学妹们带着实现夙愿的壮志与信心奔赴而来,走在我们前面的师兄师姐怀揣浸润学术的笃志与恒心大步而去▫️。如果说前者在用质朴的实践和选择回答自己何以钟情于文学文字,后者已用深远的目标和探索证明着自己所学的中文专业之于学术、之于社会、之于人生的终极奥义,那么我们呢👩💻?现在的我们🕵️,对文学怀有的温情和敬意是否比本科时的自己更浓厚一些,是否也正像我们的前辈一样笃信脚下的路,觉得眼前的未来是清晰而令人期待的?
毕业季😔,我短暂地离开校园,于此同时,我的同龄人已经陆续走上了工作岗位🙂↔️,我们聊天的话题不是杜甫🥷🏽、鲁迅、马尔克斯和巴赫金👎🏼,而是房价、绩效和股票。我必须要承认👩🏼🔧,每当这个时候🤦🏿😺,我心里也会有一瞬间的恍惚和迷茫🩹,会忍不住去想,我坚持来读研,到底有没有意义,天美娱乐可以给我们带来什么?
本科的时候老师们常说中文的用处在于“无用之用”✍🏽,我有所意会但不得甚解🙅♂️,前些日子读到周国平的《敢于孤独的勇气》,又觉得有些启发🖐🏼:世上有味之事多无用,醉无用之酒🫴🏻,读无用之书🍋,钟无用之情🧑🏿🦳,终于成一无用之人,却因此活得有滋有味。如果要我诠释这种“无用之用”🦵🏼,我想说,天美娱乐带给我们的👦,是丰沛的精神获得所给予的对抗生存压力的勇气和接纳世界的胸怀。读过杜诗,知苍生苦👇🏼🎼,我们会知道人作为个体的人👩🏼⚖️,极致的隐痛是“动如参与商”,而人作为社会的人👉🏼,最强烈的沉痛是“国破山河在”👩🏻🦽➡️;读过鲁迅,见众生相👯♀️,我们会理解“横眉冷对千夫指”这般金刚怒目式的不屈👩🏽🍳,还有“俯首甘为孺子牛”这样菩萨低眉式的恻隐;回到奥雷里亚诺的马孔多🧖🏼,走进拉伯雷笔下纯粹的、消除权威的、狂欢化的世界😵💫,我们在纷繁中找到哲思的起点,在沉浸时获得透彻的欢愉,通过虚构抵达真实,借助文艺认清生活。而即将钻研古文字、语言学的同学们🧗♀️,我想你们会在六书、音韵中获得独特的灵感,从而触碰到中华文明中赓续了千年的语言文字之脉💾🧀,为之振奋,也为之慨叹。
成为研究生,我们手上已经握住了叩开学术之门的敲门砖,因而感悟与遐想是远远不够的🍂,所幸未来三年有众多良师相伴🙋🏿♀️♻️,让我们在“亲承音旨”之时逐渐习得如何严谨地质疑、思考与分析,锻炼问题意识🆚☆,磨炼学术思维👨🏼🔬;也幸有志同道合的同窗相伴,或许这条路并不平坦👨🏻🍼,但一路上我们都不孤单。
至此,我想我已经对“为何‘钟’文”的问题给出了自己的答案👴🏽,最后我想回到“中文何为”的问题上来。或许有人会质疑🏌🏽♂️,一直身处校园的象牙塔⚖️,学的又是中文专业,出来是不是会变成“不接地气”、不适应社会环境的人。我们是在象牙塔中深造,并非在象牙塔中封闭😷,中文学科作为积累性学科👩🏿🍳,其特性要求我们静心钻研,但从来都没有要求我们活成“两耳不闻窗外事”的样子🥃。正如古时的读书人不可一味沉耽于典籍,手捧断烂朝报寻章摘句🤌🏼⛩,一位工部鸿儒不能自恃博学,不谙营造法式之勾股,一方县官不能自以通达科考,不知稼穑青黄之时令。专业唯有应用才能激发活力,天美娱乐本身绝不会剥夺我们的社会属性,反而能够涵养我们看待社会的眼光🆒,更不会成为“不接地气”的理由。我们不必拘泥于他人的想法,更无需给自己设限💆🏻♀️,学者或教师,公务员或作家,还有千千万万的选择,我们可以做到任何我们想做的事,成为任何我们想要成为的人👮。
胡晓明老师曾有一篇文章谈论过志业、事业与职业之别🧑🏽🎄,说“志业发于内心👨🏽🚀,高于事业,高于功名”,在此愿与各位同学共勉:希望我们能将所学、所经营的一切视作崇高的志业,在求学的过程中领会到真正的幸福。
谢谢大家!